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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注释
风俗通义佚文卷:灾异 其十六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一
光和四年四月,南宫中黄门寺有一男子,长九尺,服白衣。
中黄门解步呵问:「汝何等人?
白衣妄入宫掖」?
曰:「我梁伯夏后,天使我为天子」。
步欲前收取,恩忽不见。
谨案:《尚书》《春秋左传》曰:「伯益佐禹治水,封于梁。」「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龙多归之,帝舜嘉之,赐姓董氏。」董氏之祖,与梁同焉。到光熹元年董卓自外入,因间乘衅,废帝杀后,百官总己,号令自由,杀戮决前,威重于主。梁本安定,而陇西人,俱凉州也。天戒若曰:不当专制夺矫,如白衣无宜兰入宫也。白衣见黄门寺,及之末,中黄门诛灭之际,事类如此,可谓无乎?」(同上)
白玉如乾隆壬辰 清 · 弘历
五言律诗 押删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一
和阗岁贡,制器玉工闲。
虽曰来之易,能忘获以艰。
新年符吉兆,代语得心閒。
永愿洗兵马,休言致白环。
按:杜甫洗兵马行云不知何国致白环寓讥于颂自是用西王母事而续齐谐记乃云有黄衣童子自称西王母使者以白环四枚与杨宝云云夫虞舜之献其实与否已不可知若杨宝之获则重儓而益邻于伪矣因用其事故并识之
元祐大裘议 北宋 · 陆佃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〇三
朝奉郎、试尚书礼部侍郎、充实录修撰陆佃,检会礼部奏《元丰新礼》,皇帝祀天服之裘,虽用黑羔皮为之,仍作短袍样制,袭于衮衣之下,与衮服同冕。
虑于礼典未合,乞下礼部太常寺讨论改正者。
谨按:《礼记·王藻》曰:「服之袭也,充美也。」又曰:「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大裘袭可知。袭从衣、从龙,亦或从龖,龖,二龙也。则大裘袭衮可知。大裘袭衮,则与衮同冕亦可知。故《郊特牲》曰:「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而《周官》亦曰:「弁师,掌王之五冕。」王服有六,而弁师掌王之五冕,则大裘与衮同冕明矣。据此,王冬祀昊天上帝,被大裘,服衮,戴冕璪十有二旒,经證甚明,无足疑者。今何礼部申述以为有可疑者八,缘事无实质,岂可以一人之私疑而欲改易大礼?又况看详,并无可疑者。具下项:/一、何礼部云:谨按《周》「弁师掌王之五冕」,而司服实有六冕。所谓大裘而冕,衮冕、鷩冕、毳冕、希冕、玄冕是也。又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六人,维王之太常;郊祀,裘冕二人,执戈,送逆尸,从车。既云衮冕,复云裘冕,则是裘、衮各有冕,不得大裘与衮同冕。然弁师止有五冕,盖其职以旒玉为主,而大裘之冕无旒,故不联数。此其可疑者一也。看详:《周官·司服》「掌王六服」,即无六冕之正文。而《弁师》云「掌王之五冕」,则是大裘与衮同冕。若谓大裘之冕无旒,故不联数,缘无旒之冕,其说始于郑氏,实不经见。而郑氏言盖无旒,亦自以为疑,则冕止于五可知。又郑氏谓大夫亦服无旒之冕。今王祭天而与大夫之冕同,则人俨然望之,亦何以示尊卑之别哉?《节服氏》云:「衮冕六人,维王之太常。裘冕二人,执戈,送逆尸。」盖太裘而冕,谓之裘冕;非大裘而冕,谓之衮冕。则衮冕必服衮,衮冕不必裘。今特言裘冕者,主冬至而言之。此无可疑者一也。/一、何礼部云:王有六服,后亦有六服。王之服自裘冕而下,公之服自衮冕而下。侯、伯、子、男,以至大夫、士之服皆以降一等为尊卑之别。王所以异于公者,止有一裘冕耳。今乃云裘与衮同冕,当以衮袭之。裘既无冕,又袭于衮,则是裘为里,衮为表。凡所以谓之服章者,盖以章明贵贱之等,以表于外而已。今中裘而表衮,则人俨然望之,何以示裘衮之别?是大裘徒有其名,而无其实。《司裘》何得云「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司服》何得云「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此其可疑者二也。看详:王有六服,后亦有六服。王之冕五,后之首饰三,则六服不必六冕。王之所以异于公者,自以五采缫十有二就,五采玉十有二玉。而公三采九就九玉。则衮服虽一,而旒玉不同,此正所以章明贵贱也。岂得分衮冕裘冕,而后为异哉?若谓中裘而表衮,无以示裘、衮之别,缘凡衣必有领焉,以表于外,如绣黼丹朱,中衣是也,何患裘、衮之无别哉?此无可疑者二也。/一、何礼部云:夫冬裘夏葛,以适寒暑,非有甚难知之理也。古人虽质,不应以裘为夏服,但礼文残缺,无以言之,然亦可以理求也。如韨字从韦,或从系。《记》曰:「有虞氏服韨。」《易》曰:「朱绂方来。」是从韦则冬服,从系则夏服必矣。如韦弁服,先儒解者云:以赤韦为弁,又以为衣裳。或曰:盖韨布为衣而素裳。二说非相戾也,是亦顺寒燠而已。虽屦亦然,《士冠礼》曰:「屦夏用,冬皮屦可也。」以此推之,则冬用大裘,至于当暑,不害其同色缯为之也。若曰夏祀天神,宜衮而已。则衮乃飨先王之服,非祀五帝所用。其祭地祇之服,即不见于经。故曰:「祀昊天上帝,服大裘而。祀五帝亦如之。飨先王则衮冕。」此其可疑者三也。看详:大裘,冬服也。冬日至,然后服以祀天。若夏祀天,则惟衮而已。其祭地盖亦如之。故曰:「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先儒谓昆崙神州,亦服大裘。谨按《司裘》曰:「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则祀地不服大裘。祀地不服大裘,则以夏日至不可服裘故也。今谓大裘当暑,欲以同色缯为之。又谓祭地之服,不见于经。然则欲以同色缯为之,岂见于经哉?兼与所引屦弁不同,缘裘之名施于冬而已。又经曰「王被衮以象天」,则衮正祭天之服。飨先王则衮冕云者,是以祭天之服飨先王。岂可执云衮乃飨先王之服,非祀五帝所用?此无可疑者三也。/一、何礼部云:《记》曰:「郊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若谓裘上被衮,以被为袭,故引以为据,则《家语》亦有此文,但易衮为裘,曰被裘象天。又此一节正与《周》不同。何者?《周》祭天圜丘,以冬日至,此云郊用辛,则冬至不常在辛,是日不同。《周》玉路以祀,此云乘素车,是车不同。《周》苍璧天,牲币仿器之色,此云牲用骍,是牲不同。《周》,王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飨先王则衮冕;此云郊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是服不同。然郑玄以为《鲁》,王肃以为《周》。若以为《鲁》,即不当言被裘。若以为《周》,则郊用辛,乘素车,牲用骍,有所不合。此其可疑者四也。看详:郊之用辛,自上辛之郊,所谓启蛰而郊者是也。周之始郊日,以至之郊,所谓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者是也。故先儒曰:「谓之始者,对建寅之月祈谷之郊为始。」据此,非日不同。又《周》乘玉路,而此乘素车者,盖冬服大裘,故乘素车,皆以象冬反本之时。馀郊则服衮而已,故乘玉路。故《郊问》上言服大裘,下言乘素车,同是冬时。据此,非车不同。又《牛人》曰:「凡祭祀共其飨牛、求牛。」飨牛,盖飨神之牛也;求牛,盖求神之牛也。《牧人》曰:「凡阳祀,用骍牲毛之;阴祀,用黝牲毛之。」盖求神之牲也。《大宗伯》曰:「以苍璧天,以黄琮地。皆有牲币,各仿其器之色。」此飨之牲也。然则苍犊所以祀天,骍犊所以求之。故先儒谓天神中非直有升坛玉帛牲,亦有礼神者也。地示非直瘗埋中有玉帛牲,亦兼有礼神玉帛牲也。据此,非牲不同。由是言之,被衮服裘无疑,又非服之不同。此无可疑者四也。/一、何礼部云:《郊特性》之文,大槩与《家语》同。《家语》曰:「天子大裘以黼之,被裘象天。既至泰坛,王脱裘矣,服衮以临燔柴。」张融所引《家语》复异于是,曰:「临燔柴,脱衮冕,著大裘,象天。」据此,或言脱裘,或云脱衮冕,著大裘,又以衮与皆脱,然后著裘。则是裘衮无同兼服之理,今以二服合而为一,此其可疑者五也。看详:《家语》之文,或云「脱裘服衮」,或云「脱衮冕,服大裘」。虽古今不同,然张融所引本曰:「临燔柴,脱衮冕,著大裘。」则未临燔柴,止服衮冕。既临燔柴,则脱衮冕,著大裘。所谓著大裘者,岂可以徒服乎,必复加以衮。且《郊问》曰:「既至泰坛,脱衮衣服裘,以临燔柴,戴冕璪十有二旒。」今欲取「脱衮服裘」,而舍「戴冕璪十有二旒」之文,而取无旒之冕,何也?由此观之,衮裘不害于同而兼服。此无可疑者五也。/一、何礼部云:《周》祭服以衣名,则曰裘冕、衮冕。皆衣在上,在下,象上古先有衣,后有也。朝燕之服,以弁名衣,则曰皮弁服、冠弁服,皆弁在上,服在下。馀服既轻,举首为重也。皮弁服之下有狐白裘,冠弁服之下有黑羔裘。若大裘非上服,何为独以衣名?若狐裘、羔裘非下服,则皮弁、冠弁何为俱以弁名衣?盖羔狐之裘亵,故以衣裼之。郑氏曰:「袒而有衣,曰裼。必覆之者,裘亵也。」惟犬羊之裘不裼,大裘不袒,彼以贱,此以尚质故也。凡裘上有衣谓之裼,裼上有衣谓之袭者,裘上重二衣也。《记》曰:「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羔裘,缁衣以裼之。麛裘,素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裼之。」《诗》曰:「锦衣狐裘。」《论语》曰:「缁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皆据裼衣为言也。裼衣与裘同色,袭衣与裼衣同色。若狐白裘以白锦衣为裼,则以皮弁服为袭;黑羔裘以缁衣为裼,则以冠弁服为袭。麑裘以素衣为裼,则以诸侯视朔服为袭。狐裘以黄衣为裼,则以大蜡服为袭。袭皆朝祭之上服也。大裘则天子吉服之最上,谓之大,若大圭、大路之比。是裘之在表者服以祀天,示质也。《记》曰:「大裘不裼。」说者曰:「无别衣以裼之。」盖他服之裘亵,故表裘不入公门。事天所以报本而复始,非表裘无以见至诚也。夫因其自然之谓质。祭天,因物之自然者也,以文则离其本矣。故兆为圜丘,因高之自然也;扫地而祭,因下之自然也;器用陶匏,因性之自然也。至于服,岂不因裘之自然?或宜其露质见素,不为表襮,而亦无旒,圣人用是以飨上帝。所谓至恭无文,大事不崇曲敬也,何必假他以藩饰之乎?今云大裘以衮袭之,似非礼意。此其可疑者六也。看详:古者裼袭一衣而已。被裘而覆之,则曰袭;袒而露裘之美,则曰裼。故《传》曰:「裼,袒也。」又曰:「裼,左袒也。」盖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亦以袭之。羔裘、麛裘,其裼袭皆仿此。《记》曰:「凡敛者袒,迁尸者袭。」据此,袒无别衣以袒之,则裼无别衣以裼之明矣。先儒以为裘上有裼衣,裼上有袭衣,袭衣之上又有正服,不知何所据而言。然郑氏注《》,虽曰《诗》云「衣锦褧衣,裳锦褧裳」,则锦衣复有上衣明矣,「天子白狐之上衣皮弁服与?」与者,疑辞也。郑氏以无正文,言之犹不果。先儒遂以谓凡裘皆有裼衣,裼衣之上皆有袭衣,袭衣之上又皆有正服,误矣。谨按《中庸》曰:「衣锦尚絅,恶其文之著也。」据此,是惟锦衣为有上衣。若缁衣、素衣、黄衣,则何所为而尚絅?其无上衣亦明矣。故以为羔裘以缁衣为裼,即以为袭;麛裘以素衣为裼,即以为袭;狐裘以黄衣为裼,即以为袭。故孔子一言而尽曰:「缁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盖非专为裼言之也。今何礼部称若狐白裘以白锦衣为裼,则以皮弁服为袭;黑羔裘以缁衣为裼,则以冠弁服为袭;麛裘以素衣为裼,则以诸侯视朔服为袭;狐裘以黄衣为裼,则以大蜡服为袭。按郑氏谓冠弁委貌,其服缁布衣,则所谓缁衣羔裘是也。羔裘上既以缁衣为裼,缁衣上又以缁衣为袭,此何谓也?且黄衣狐裘,息民之服也;皮弁素服,蜡服也。《郊特牲》曰:「皮弁素服而祭。素服,以送终也。」先儒谓服此以祭蜡。又曰:「黄衣黄冠而祭,息田夫也。」先儒谓服此以祭蜡。今曰狐裘以黄衣为裼,即以大蜡服为袭,则何以分蜡与腊?若以谓中裘而表衮,无以示裘衮之别,今欲内黄衣而外皮弁服,亦何以示黄衣与皮弁服之别?若以谓露见裼衣,谓之见美,则缁衣之下又见缁衣,何美之有?然则所谓裘之裼也,裼裘而已,其袭也,覆之而已。大裘不裼,则非衮而何?此无可疑者六也。/一、何礼部云:且袭者对裼之名,《》未有不裼而徒袭者。《》曰:「执玉有藉者则裼,无藉者则袭。」又曰:「裼袭不相因。」是行礼之时,有裼必有袭也。以衣服言之,则裘上一重为裼。故曰:「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上当被衮,宜曰以龙衣裼之而已。《》有裼裘、袭裘。《记》曰:「裘之裼也,见美也。者则袭,不尽饰也。服之袭也,充美也。无事则裼,弗敢充也。」开袭衣而露裼衣,不曰见美乎?掩袭衣而不露裼衣,不曰充美乎?是裘上重二衣为袭也。大裘本不裼,《郑志》乃云裘上有玄衣,与裘同色,盖赵商之徒附会为说,不与经合,故前奏所不取。今又以一衣为袭,似于名亦未正。此其可疑者七也。看详:《玉藻》曰:「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明大裘不裼而袭。故曰:「裘之袭也,充美也。」郑氏谓大裘之上有玄衣。据此,虽不知祀天覆裘以衮,然尚知大裘不可徒服,必有玄衣以覆之。又疏云:「不盛,服不充者,充,犹袭也。」服袭是充美于内,惟盛礼乃然。大裘不裼者,證盛服充之时也。若以谓大裘,则天子之吉服最上。是裘之在表者,服以祀天,示质,不惟于经「大裘不裼」之义有害,亦于先儒之说不合。又《玉藻》曰:「服之袭也,充美也,是故尸袭。」注云:「尸尊。」疏云:「尸主尊位,无敬于下,故袭也。」《节服氏》曰:「郊祀裘冕,二人执戈,送逆尸。」注云:「裘冕者,从尸服也。」疏云:「服与王同大裘。」《节服氏》亦大裘。夫尸服大裘而袭,则王服大裘而袭亦可知。今以为大裘,则天子之吉服最上。是裘之在表者以祀天,示质,不惟于经「是故尸袭」之义有害,亦于先儒之说不合。又《》所谓见美者,露裘之美,使见于外;充美者,覆裘之美,使充于内。若谓开袭衣而露裼衣为见美,掩袭衣而不露裼衣为充美,则是露掩反在裼衣,不在裘,与《玉藻》所谓「裘之裼也,见美也」之言有害。若谓至恭无文,大事不崇曲敬,大裘不必假他衣以藩饰之,缘裘亵不可徒服,故被以衮,又非借衮以为藩饰。此无可疑者七也。/一、何礼部云:袭,古文作㦻。盖用兵,因其不备而掩之曰㦻。若裘上以重衣掩之亦曰㦻。故从习,有因习之义;从戈,有掩覆之意。篆文从龙,从衣。许慎曰:「从衣,龖省声。籀文不省。」然今之袭字虽从龙,其义本出于重沓而已。盖龙者,龖之省也。如曾子袭裘而吊,又衣一称亦谓之袭,大要以重沓为义。今或云:于文,龙、衣为袭。此其可疑者八也。看详:袭,于文从龖。龖,二龙也。盖衮之亦或从龙,龙亦衮之也。若止谓有沓之意,何不从沓而从龖也?又谓衣一称亦谓之袭,大要以重为义。盖裘上有衣,是亦为重。此无可疑者八也。/一、何礼部看详:古者四命以上,斋祭异冠,斋服降祭服一等。诸侯自祭不得伸上服,皆用,则其斋亦以玄冠。故《记》曰:「斋之也,以阴幽思也。」以天子之祭为言,若群小祀以祭,则玄冠斋;社稷五祀以希冕祭,则玄冠斋;四望山川以毳冕祭,则希冕斋;先公以鷩冕祭,则毳冕斋;先王以衮冕祭,则希冕斋;昊天上帝、五帝以裘冕祭,则衮冕斋。故郑氏云:王斋服,服衮冕。是衮冕者,祀天之斋服也。然斋路比之祀路,亦降一等。玉路以祀,金路以斋。后汉显宗初服日、月、星、辰十二章以祀天地,自魏以来皆用衮服。是又以斋服祭天。梁陆玮深诋其谬,以谓祭天犹在扫地之质,而服章独取黼黻为文,于义不可。谓依古更制大裘以黑缯为之,其制式如裘。隋以黑皮为裘,取色缯为领袖,其裳用纁而无章饰。唐则缯表黑羔皮为缘。《开宝通礼》:「祀圜丘,鸾驾出宫,皇帝服衮冕入行宫。祀日,未明一刻,皇帝服衮冕。至大次,质明,改服大裘而出次。」至此,始复用衮冕为斋服,裘冕为祭服。兼与张融所引《家语》云「临燔柴,脱衮服大裘,象天」,其义相合。所以本局前奏,乞依《开元礼》、《开宝通礼》,鸾驾出宫以至大次,并服衮冕,至圜丘行事,则脱衮服裘,庶得礼意。今与陆学士所见不同,谨考据经义在前,须至申请。看详:《周》曰:「共斋服,则有端素端。」《礼记》曰:「斋戒。」又曰:「玄冠丹组缨,诸侯之斋冠也。玄冠綦组缨,士之斋冠也。」又曰:「古者,冠布斋则缁之。」《大戴礼》、《荀子》又皆曰:「端衣玄裳,絻而乘辂者,志不在于食荤也。」据此,斋服大则,次则玄冠而已,其衣皆玄端也。故曰:「斋而养。」又曰:「斋之用也,以阴幽思也。」今谓祭天用衮冕为斋服,裘冕为祭服,此乃袭先儒之谬误,不惟不见于经,而又与「以阴幽思」之义相反矣。古者,狐青裘则豹袖,麑裘则青豻袖,羔裘则豹饰,未闻以色缯为领袖也。欲以黑羔皮为裘,取色缯为领袖,无所经据。又古者惟衣有裳,未闻徒裘而有裳者。今欲为大裘之裳,纁色而无章饰,亦无经据。且后汉显宗初服日月星辰十二章以祀天地,自魏以来皆用衮服,则汉魏祭天尝服裘矣。虽无大裘,未能尽合,固未尝有表裘而祭者也。且裘内服与袍,又与絺绤。袍亵必有以表之,《经》曰「袍必有表,不禅」,是也。絺绤亵亦必有以表之,《传》曰「当暑𥘼絺绤,必表而出之」,是也。裘亵亦必有以表之,故曰:「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郑氏谓必覆之者,裘亵故也。夫裘亵矣,而欲禅以祭天,以明示质,则是欲衩衣以见上帝。祀天虽云尚质,何至于是!且云尚质则有所尚而已,不皆用质也。兼裘内服也,安得有裳?昨礼文局建议,皇帝祀天圜丘,脱衮被裘,服无旒之冕以经传参考,谓裘不可徒服,当被以衮,戴冕璪十有二旒,与何检讨所见不同。先帝诏从议。当时详定众官亦别无异同。窃缘郊丘大事,又尝经先帝圣裁,兼亲郊已曾服裘被衮,难以一人之私疑辄议轻改,合依《元丰新》施行。候指挥。(《陶山集》卷五。)/车:原作「事」,据《周·节服氏》改。
黄鹤楼眺望二首 其二 明 · 张宪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黄鹤楼集卷上
江上层楼敞四筵⑦,仙梯峭级耸吟肩⑧。
北通汉漾来嶓冢⑨,南汇岷沱迤蜀川⑩。
铁笛声中鹦鹉赋⑾,斗牛躔外洞庭天⑿。
清风一棹扬州路⒀,黄鹤归时月正圆。
【校注】 (1)星聚:喻群贤聚集。刘敬叔《异苑》载,东汉陈寔与诸子侄造访荀淑父子,于时德星聚,太史奏:“五百里内有贤人聚。”王勃《滕王阁序》:“雄州雾列,俊采星驰。” (2)督饷:督粮。明时于各省置督粮道,掌督运漕粮。《明史·职官表》:“督粮道十三,布政司各一员,俱驻省城。”征:《诗·小雅·小宛》:“我日斯迈,而月斯征。”郑玄笺:“迈、征,皆行也。”《楚辞·离骚》:“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辞。”息肩:休息。《左传》襄公二年:“郑子驷请息肩于齐。” (3)舆图:疆域。 (4)自:自是,当然是。西川:西来的大江,指长江。 (5)黄鹤句:本苏轼《后赤壁赋》“适有孤鹤,横江东来。……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之句。 (6)山高句:苏轼《后赤壁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7)敞:开,张。原作“厂”,径改。 (8)峭级:陡峭的阶级。吟肩:诗人之肩。 (9)汉漾:二水名。源出陕西宁强县嶓冢山。初出山时名漾水,东南经沔县沔水,东经褒城县,合褒水,始为汉水。流经陕西南部湖北西北部和中部,至武汉汉阳长江。《书·禹贡》:“嶓冢导漾,东流为汉。” (10)岷沱:《书·禹贡》:“岷山导江,东别为沱。”岷江,源出四川松潘县岷山,经乐山,纳入大渡河,至宜宾并入长江。沱,旧说以为岷江之支流郫江。 (11)鹦鹉赋:即祢衡所作赋。 (12)斗牛:二星宿名。躔:星辰运行的轨迹。汉刘歆《西京杂记》:“躔度运行,阴阳以正。”洞庭:《庄子·天下》:“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 成玄英疏:“洞庭之野,天地之间,非太湖洞庭也。” (13)扬州李白黄鹤楼孟浩然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扬州。” 诗云“督饷南征此息肩”,又云“清风一棹扬州路”,当为督粮江淮路经武昌时作。作者江都人,故有“黄鹤归时月正圆”之句。二诗赞美鹤楼胜景,以德星会聚喻友朋邀约,可见与游者皆为名士。
避暑漫兴 明 · 俞振才
 押尤韵 出处:黄鹤楼集补
大块混沦开此境①,白云缭绕登斯楼。
长啸坐疑银汉响②,狂歌醉觉青山浮。
恍见仙人跨黄鹤,羽衣铁笛随风流。
面面松篁锁晴翠③,芙蕖荏苒香初柔④。
老龙倏忽放新雨,南薰荐爽烟埃收⑤。
长梯愿食华峰⑥,赤壁好弄坡翁舟⑦。
落落层冰水晶府⑧,皑皑积雪昆仑丘。
洞然八极在方寸⑨,万斛一洗生平愁⑩。
龙蛇纵横笔底阵,花鸟构结吟边雠⑾。
三山青青眼中小⑿,携手臣鳌头上游⒀。
【校注】 (1)大块句:谓宇宙未分,即有此胜境。大块,宇宙。《庄子·大宗师》:“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混沦,宇宙混沌未分之时,亦作“浑沦”。《列子·天瑞》:“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 (2)银汉响:银河水响。 (3)松篁:。(4)芙蕖荷花。荏苒:柔弱貌。慧琳《一切经音义》卷八:“荏苒,草弱貌也。” (5)南薰:和风。相传虞舜有《南风》诗,诗云:“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薰即木此。荐爽:犹送爽。 (6)华峰:华峰,华山中峰莲花峰,相传上生千叶莲花。 (7)坡翁:指苏轼苏轼有《赤壁赋》,记泛舟赤壁之事。 (8)落落:坚硬之貌。《晏子春秋·问下》:“坚哉石乎落落。”此句及下句谓作者因避暑而联想到水宫层冰、昆仑积雪。 (9)洞然句:意谓八荒之地均了然于胸。方寸,内心。 (10)万斛:指万斛酒。古十斗为一斛。 (11)龙蛇二句:意谓作者提笔抒怀,笔底如龙蛇纵横;吟咏之处,花鸟交相辉映。雠,匹敌。 (12)三山:此处当指传说中海中三神山。《史记·秦始皇本纪》:“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 (13)携手句:《列子·汤问》载,渤海东有神山,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五山之根,无所连着,常随波涛上下往还。天帝乃令巨鳌举首戴山,五山始峙。诗称臣鳌,乃对天帝而言。臣,误,当为“巨”。 此诗当为作者任湖广按察副使时所作。诗的前半部分写黄鸫楼夏景,果为避暑胜地。后半部分漫想感兴,亦处处与消暑相关。作者狂歌醉吟,笔底龙蛇,表现了豪放的诗人气质。
黄鹤楼 明 · 周季凤
五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黄鹤楼集卷上
独立千寻渺①,危楼四面吞②。
楚山悬日月,汉水转乾坤。
寂寂虞巡远③,茫茫禹迹存④。
谁能跨黄鹤,吹笛下天门
【校注】 (1)千寻:古制八尺为寻,千寻极言黄鹤楼之高渺。庾信《咏画屏风》:“高阁千寻起。” (2)危楼:高楼。 (3)虞巡:指虞舜巡狩之地,今湖南洞庭一带,古为楚地。《史记·五帝本纪》:“()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 (4)禹迹:指禹治洪水足迹所至之处。《左传》襄公四年:“茫茫禹迹,画为九州。”此处指汉水。《书·禹贡》:“嶓冢导漾,东流为汉。” 本诗亦写黄鹤楼的高渺,但是从正面展开描绘的。楼高千寻,四面景物尽入眼底,用一“吞”字,更能体现楼势的高峻雄伟。只有登上高楼眺望,山河才会展现出山悬日月,水转乾坤的壮丽风姿,诗当为作者任湖广左布政使时所作。
许资政静仁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年逾九十,望则视伏胜尤高,溯甘棠听政,英荡修盟,扬历极清华,垂老仍参夔契席;
节近重阳,公又继韬园而逝,怅萸佩无灵,薤歌载唱,山邱正零落,撩人偏送鲤鱼风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作者原注】静老于今岁重九前夕作古,而贾煜如资政易箦之辰,则为民国五十九年重九前三日也。
时间:1964年10月13日
许世英,见【寿联10.寿许资政静仁】。
伏胜:即伏生
英荡:古代盛符节的匣子,上画彩色花纹。 一说为与符节同时使用的信物。出自《周礼·地官·掌节》 :“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金也,以英荡辅之。”
扬历:显扬其所经历。指居官的治绩。后称仕宦所经历为扬历。
夔契:帝舜二贤臣之名。夔典乐,契为司徒
韬园贾景德字煜如号韬园。详见【挽联222.挽贾韬园先生之妻熊夫人】。
萸佩:古代人们习惯在重阳节这天,“折茱萸房,以插头”说是可以辟恶气,抵御初寒。此处切重阳
薤歌:即《薤露》。中国古代著名挽歌辞。
山邱正零落:比喻死亡。三国魏曹植《箜篌引》:“在华屋处,零落归山丘。”
鲤鱼风九月风。梁𥳑文帝萧纲)《艳歌篇》:“镫阳燧火,尘散鲤鱼风。””
易箦:更换寝席。箦,竹席。春秋鲁曾参临终,以寝席过于华美,不合当时礼制,命子曾元扶起易箦。既易,反席未安而死。见《礼·檀弓》上。后因以易箦喻将死。
笺:清代章同张百熙联:
广厦集英贤,多于稷下三千履
山邱痛零落,何处成都八百
孙院长哲生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当蟾兔明灭间,哀音骤至,记七年掌院,叹今夕骑箕,正中秋之后二日;
于夔龙勋业外,清望尤高,洞百国宝书,操连番玉尺,是北斗以南一人。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时间:1973年09月13日(阴历八月十七)。
孙科(1891.10.20——1973.09.13),字连生号哲生广东香山县翠亨村人(今中山市南朗镇翠亨村),孙中山长子。曾任中华民国考试院、行政院、立法院长。1907年加入同盟会,1917年广州担任大元帅府秘书1918年1920年担任非常国会参议院秘书广州时报编辑。1921年广州市长兼治河督办,后任广州市首任市长1923年1926年两次再任广州市长,1931年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长,1932年任立法院长,前期主张反对联共,抗日战争开始后主张速行宪政、联共抗日,1947年南京国民政府副主席,1948年与李宗仁竞选副总统落选,后再度出任行政院长。1949年辞职,后长期旅居香港法国美国等地,1965年台湾“总统府”高级咨议、考试院长,1973年9月13日病逝于台北,享年82岁。
成氏有诗《哲生先生七秩征诗》。
蟾兔:传说月中有蟾蜍与玉兔,因用以借指月亮。 出自《古诗十九首之十七》:“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唐张铣注:“蟾兔,月中精形。”
骑箕:骑箕尾,出自《庄子·大宗师》:“夫道,……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箕、尾二星宿间有一傅说星,旧传为殷王武丁贤相傅说死后升天所化。后因谓大臣死为骑箕尾或骑箕。
夔龙:相传为虞舜的二臣名。夔为乐官,龙为谏官。 出自《书·典》:“伯拜稽首,让于夔龙。”唐王维王右丞集》《韦侍郎山居》诗:“良游盛簪绂,继迹多夔龙。”
宝书:旧称官修的史书。传说孔子作春秋,命子夏等十四人求周史记,得百二十国宝书。以其为统治者世代相传,保以为戒,故称宝书。见《公羊传》“隐公第一”《疏》。孙科曾回忆自己:“除了偶尔出外小作旅游外,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读书上面。”
玉尺:玉制的尺。 《世说新语·术解》:“后有一田父耕于野,得周时玉尺,便是天下正尺。”后以喻衡量才识高下的尺度。《李白上清宝鼎诗》:“仙人持玉尺,废[度]君多少才。玉尺不可尽,君才无时休。”指孙科曾任考试院长。
北斗以南一人:北斗星以南。指天下,海内。指天下绝无仅有的人才。形容品德或才识独一无二。出自《新唐书·狄仁杰传》:“狄公之贤,北斗之南,一人而已。”
笺:哲生先生七秩徵诗:
旷代徵名德,承家矩矱存,天移沧海月,人忆翠亨村,宪草辉民治,书香养道根,百年春好在,阶畔馥兰荪
王资政云五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盘材为粤秀所钟,有猷有守,无党无偏,谋国矢公忠,曾预岩廊三独坐
耆齿与伏生相埒,既博既文,亦玄亦史,等身饶述作,合称旷代一奇人。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 时间:1979年8月22日
王云五,见【寿联50.寿王资政云五】。
盘材:有大才干的人。
有猷有守:《尚书·洪范》:“凡厥庶民,有猷有为有守。
无党无偏:形容处事公正,没有偏向。·范仲淹《王者无外赋》:“令出惟行,宁分乎远者近者;德广所及,但见乎无党无偏。”
矢:同“誓”。立誓到死不改变意志。
岩廊:高峻的廊。 出自《汉书·董仲舒传》:“盖闻虞舜之时,游于岩郎之上,垂拱无为,而天下太平。”注引晋灼:“堂边庑。岩郎,谓严峻之郎也。”廊,古作“郎”。后以喻庙堂和朝廷。
三独坐:汉臣僚朝会,一般接席而坐。只有最高级的官僚,或皇帝特许的人才得独坐一席。御史中丞司隶校尉尚书令是诸官的首长,京师号为三独坐。见《后汉书·宣秉传》。
埒:等同:“故诸侯也,以即山铸钱,富~天子。”
既文既博,亦玄亦史:出自南朝齐骈文家孔稚圭北山移文》世有周子,隽俗之士。既文既博,亦玄亦史。既能为文,学问也渊博,既通玄学,亦长于史学。
笺:两腰复字神奇。
菲律宾妫汭五姓联宗总会成立三十周年纪念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押词韵第十二部
筚蓝纪创业之艰,樊第陶庐,毋忘缔构;
孝悌为齐家之本,田荆,所愿栽培。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妫汭五姓:妫汭guīruì:是指妫水隈曲之处。在中华姓氏中,姚、虞、、胡、田五姓同根同源,其血缘先祖是五帝之一的虞舜郑樵《通志·氏族略》言:“虞有二姓,曰姚曰妫。因姚墟之生而姓姚,因妫水之居而姓妫。”因而史称姚、虞、、胡、田为“妫汭五姓”。
联宗:同姓的人联成一个宗族。
樊第:疑樊重门第,樊重,生卒年不详,字君云,西汉末年南阳湖阳(今南阳市唐河县湖阳镇)人。樊姓发源于河南济源,在河南繁衍兴旺,其中有一支迁至今唐河湖阳,迅速繁衍成为南阳郡大姓。
陶庐:陶渊明之庐,陶渊明有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缔构:营造,建筑。
田荆:据南朝梁吴均《续齐谐记·紫荆树》载,京兆田真兄弟三人析产,拟破堂前一紫荆树而三分之,明日,树即枯死。大惊,谓诸弟曰:“树本同株,闻将分斫,所以憔悴,是人不如木也。”兄弟感悟,遂合产和好。树亦复茂。后因以“田荆”为兄弟和好之典实。
孟宗哭竹生,是二十四孝故事之十七。“六麻”韵部中讲道:“沈腰对潘鬓。孟对卢。”
笺:两处姓氏对仗是亮点。
西南夷以麒麟狮子诸物来献有旨赐观退而赋此以进 明 · 王直
 出处:明诗纪事 乙签·卷八
圣皇端拱如尧羲,深仁大德均华夷。
昆虫草木各生遂,四方万国皆恬嬉。
西南夷在荒服外,自昔穷处天一涯。
只今感德争贡献,梯山航海来京师
麒麟当前旅庭实,天朝上瑞安敢私。
麇身牛尾啼类马,有角不觚称仁慈。
回翔中庭鸣应律,从以额额黄金狮。
雄姿猛气乃柔伏,蒙茸颔下舒髯须。
红缨锦带巧萦络,左顾右盼鲜飙吹。
庞然福禄从古稀,进退驯扰不受羁。
黑章白质相间错,晴日正照光陆离。
神羊巨尾凝玉脂,彩轮舆曳参追随。
马哈毛质亦甚奇,两角觓曲垂半规。
矫矫弥猴霜雪资,下视赤豹憎黄罴。
祥乌皓彩夺人目,振翮还欲搏朝曦。
驼鸡七尺好羽仪,饮啄不羡山梁雌。
玄裳缟袂貌闲暇,警晓曾上蟠桃枝
纷纭前后若布喜,共逐麟趾登彤墀。
天门大开五色怡,庆云烨烨垂九芝。
千官趋朝俨在列,鸣环曳佩纷逶迤。
欢呼拜舞颂明主,若此嘉祥天所为。
周南》想像托赋咏,岂若亲见当盛时。
皇图圣寿同天地,弥忆万岁畏如斯。
小臣作歌愧荒陋,黾勉上继唐虞诗。
田按:永、宣两朝,瑞牒连翩,象胥杂遝,奇兽珍禽,叠见赋颂。「魁然其形移玉山,雪色毛鲜湛秋水」,姚少师广孝咏白象也。「钩爪戟利,凿齿霜洁。首固蜀山之精,额壮昆吾之铁」,李祭酒时勉赋狮子也」。「肉騣鳞臆,兰筋玉质。赤鬣纷敷,龙鳞润泽。目如紫电,尾若流星。不资牝牡,神化流形」,胡祭酒俨颂龙马也。「素质玄章,云舒雾凝。匪包而凤,匪角而麟」,梁侍嘲潜歌驺虞也。「只应元气母,孕此石肠儿」,钱修撰仲益纪神龟也。「西飨瑶草入昆仑,东啄琼芝栖若木」,用尚书忱咏白乌也。「与凤同类,跄跄于帝舜之庭;如玉之辉,翯翯在周王之囿」,杨少师士奇贺白鹊也。「凤之族兮神之精,备五色兮扬微青。冠鸡紫兮尾鱼赭,发丹丘越赤城」,高经历得旸赋青鸾也,「海南之国卜利哇,乃有此兽出大麓。奇文间错分黑白,毛质无瑕莹如玉。超腾迥觉长风生,一鸣解使百兽伏」,金少呆幼孜歌福禄兽也。他若玄兔、白雉、白鹿之属,更仆难数。太保王公此诗,与夏忠靖原《吉圣德瑞应诗》会萃一篇,更为赅备。夏公诗云:「圣主膺乾运,垂衣驭八区。道隆尧舜比,功茂禹汤俱。荡荡三边肃,熙熙兆姓娱。普天歌至治,率土发灵储。爰有诸蕃国,能忘万里涂。随槎超瀚漫,献瑞效勤劬。渺渺来中夏,倦倦觐帝居。麒麟呈玉陛,狮子贡金铺。紫象灵山种,骅骝渥水驹。驼鸡同鸑鷟,文豹拟驺虞。福禄身纡锦,灵羊尾载车。霜姿猿更异,长角兽尤殊。彩槛奇音鸟,雕龙雪色鸟。玄龟三尾曳,山凤五花敷。日上龙墀丽,风回贝阙迂。礼官典设,蕃使奔趋。仙掌开丹扆,祥烟散紫衢。重瞳欣一顾,百辟震三呼。兹岂寻常致,端山圣化孚。既将昭常德,尤足壮神都。炎汉何能拟,姬周莫并驱。拜瞻嗟庆幸,称赞愧荒疏。惟愿皇风洽,仍祈化日舒。鸿图千载固,圣寿万年馀。」
咏撒扇(见纯《狷斋日记》) 明 · 朱瞻基
六言诗 押阳韵 出处:明诗纪事 甲签·卷一(上)
湘浦烟霞交翠,剡溪花雨生香。
扫却人间炎暑,招回天上清凉。
纯《损斋备忘录》:宣庙诗多六言,如《过史馆》云:「荡荡尧光四表,巍巍舜德重华。祖考万年垂统,乾坤六合为家。」《上林春色》云:「山际云开晓色,林间鸟弄春音。物意皆含春意,天心允合吾心。」二诗今人家往往有石刻摹本,盖石不在禁中,故人多得之。臣又尝于故家获睹咏撤扇一首,与前二诗皆一视同仁气象,而此一章尤有克治之意。大抵皆以天地万物为一体,真帝王之言也。
毛奇龄西河诗话》:旧宫中用撒扇,合竹骨二十馀,黏以蓝纱,撒大片箔金,而以木柄之,可收可放,自司礼掌印至管事牌子皆得于夏月取用。明宣庙御制「湘浦烟霞交翠」六字诗,即赋此物。
寄远 明 · 霍与瑕
 押职韵
缄书寄远行,珍重慰瞻忆。
寒夏愿添衣,晚岚须早食。
跋:瑕抱疴孤山,闻慕云公祖荣陟,不能出送。买手卷于五羊,乃无佳者。姑录拙作,见子民怀惠之私,志野人曝芹之悃耳。歌送远,记情也。公宪是百辟,岭海肃清,四民乐业。歌田家举,其一也。三年无飓风,海不扬波。歌估客,百灵效顺也。公为政持大体,下邑时有恃冰山贪婪者,姑容贷之,令自愧改,有程伯子之风焉。歌天网,畀有昊也。公从此登庙廊,佐圣主,弹南风之琴,以阜兆庶矣。歌谒重华,颂也。无穷之祷,惟珍重尔,故继之,以寄远焉。公有“岭南百咏”,适获捧诵,珠玑璀璨,金玉铿锵,若瑕得早见,不敢献此葭矣。然知音之前正下里所宜自效者,望笑览焉。(以上《霍勉斋集》卷三)
读《水知道答案》有感 当代 · 谷海鹰
七言律诗 押侵韵
谁识玲珑太古心,等閒无语鉴机深。
欲知扰扰千般相,但向涓涓一滴寻。
举世膏肓忧国手,回眸方寸现灵针。
九天轻洒丁冬玉,似舞南风响舜琴。
按:
金水评】诗甚妙,犹喜三联。
梅云评】老子云:“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子华子·执中》篇曰“观流水者,与水俱流,其目运而心逝者欤”,故孔子有“水哉水哉”之赞叹也(见《孟子·离娄章》)。东瀛江先生以实验證明“水能听,水能看,水知道答案”,以为当水看到“爱与感谢”时,所呈现之结晶近乎完美,盖“爱”与“感谢”宇宙存在与人际关系之基本原则也。此诗由此生发感慨,以“玲珑太古”之水就我之性情,又以“无语鉴机”阐释氏玄谛;谓水自有其心,只待吾心为之映发也。“欲知扰扰千般相,但向涓涓一滴寻”,探本之言也(“相”与“寻”虽对仗略欠工稳,然流水对原不忌此);“举世膏肓忧国手,回眸方寸现灵针”,警世之钟也;“九天轻洒丁冬玉,似舞南风响舜琴”,暗用王广陵“古风寥落欲何寻,常记南风素意深。闻说五弦弦不断,欲于何处借人琴”之意,盖虞舜始作五弦之琴,奏“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之曲也。全诗不著“水”字,而得水之神。孟子云:“原泉混混,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者如是,是之取尔。”海鹰深心,其在斯乎?